又见姚拓先生

昨天永乐博士来电说，姚先生最近又住院了。
我听了很内疚。最近忙，很久没去探访姚先生了。

今天下午下大雨，我打电话去姚先生家，他在家。
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说：我现在就来看你。

在雨中，我赶去姚先生的家。
姚先生住院两个星期，听他说，又是小中风。

他的记忆力日渐模糊，很多事情都忘了。
他忘了我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问他，最近谁来看过他，他都记不起。
他说，昨天的事，今天就忘了。

不过，他的老朋友以前的事，
还有，他的家人最近的事，
他都十分清楚。

我陪他谈以前的事。
他的老朋友，他的家人，我都熟悉。



谈到甘姐（姚太太，已不在人世），他眼眶泛红。
他说，甘姐没有陪他回过鲁庄（姚先生的家乡）。
我说，那是因为甘姐太爱香港了。
于是他笑了。

我说：你是世界上对甘姐最好的人。
他微笑，陷入遥远的思念中。

我怕塞车，要走了。
他很不舍，坚持要起身送我。
我撑着他的身体，他身轻如羽。

他在门口目送我离开。
我安慰他说：过两天再来看你。

我说谎，只是哄他。
下一趟再来，也许又是几星期后。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