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的故事

我的学生都不年轻了。
多年前，有好几次遇见我的学生高秋德，
那时秋德在驾旅行巴士。

有一次，在八打灵遇见秋德，看见他头发花白。
我问他：为什么你头都白了？
他说：都40了，还不白？
他还没有结婚。

这次和学生重聚，我问他们高秋德呢，
他们说5年前中风后，现在在十八丁老家修养。
我若有时间，要去十八丁探望高秋德。
他才需要关怀。

高秋德有一个好朋友，中学时像孪生兄弟一样粘在一起。
多年前，我问高秋德，他的好朋友呢。
他说，跳楼自杀了。

这次聚会，我又听到一个学生跳楼自杀。
这个学生，从酒店高楼跳下，因为某个足球队输了。

我想象那个画面，他租酒店房间。
他看电视，看足球比赛，很紧张。
他支持的球队输了，他爬出窗口，跳出去。

我的学生王国民现在是大老板。
他说他现在做的，不是我教的。
我教的，他没有用到。

我的两个学生会跳楼，也不是我教的。
我教的，他们没有用到。

我在另外一所学校有另一个学生更厉害。
他被嫌疑谋杀自己怀孕的妻子。
他策划谋杀，也不是我教的。

我教的，只有一个学生秀群说对她有影响。
秀群的专长是在实验室里做试管婴孩。
她十年前收存的一个胚胎，最近成功长成婴孩。
她的成功，也不是我教的。

学生要比老师更厉害，
一代要比一代强，
世界才会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