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时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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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教练拿着两把锄头走来。

懿勇开始埋怨：“看，我猜得没错吧，又来折磨我们了。先是拿锯子叫我们锯木，接着拿斧头叫我们劈柴，现在又拿锄头叫我们锄草？我真的受不了！”

懿仁说：“不会吧。锄草的动作好像和打羽毛球没有关系。”
嘉嘉看见余教练，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说：“余教练，您好！”

余教练看见嘉嘉，眉开眼笑说：“嘉嘉，好久不见，你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妈妈，好漂亮呀！对了，嘉嘉，你回家时告诉你妈妈，我这儿有很多劈好的木柴，你问她要不要。”

“谢谢余教练。”嘉嘉笑容可掬。“我会跟妈妈说的。”

懿勇悄悄对懿仁说：“他借花献佛。”
“哥，小声点。” 懿仁担心让余教练听到。

余教练对两兄弟说话时，马上换另一种态度，另一种声音，由热变冷。 “你们两个，一人拿一把锄头，跟我来。”

嘉嘉跟着他们走。“余教练，你叫他们去锄草吗？”
“锄草？太便宜了他们。”余教练大笑。“哈哈哈哈……”

“那……”嘉嘉轻轻咬自己的食指。“你要叫他们挖一个洞？”
“对了，我叫他们挖一个大洞，要是他们打羽毛球输了，我就要他们跳进去自杀……”余教练转头问两兄弟：“你们两个，听到没有？”

两兄弟面面相觑。
“余教练，您太恐怖了！”嘉嘉伸出舌头。“您开玩笑的吧？”
余教练只顾哈哈大笑。

他们走到学校旁的空地那儿，那儿堆着五十块木头。
余教练在两棵大树之间绑一条绳子，这条绳子约十米长。

“你们就把这条绳子当作球网。我在一边开球，你们轮流接球。”
余教练拿了球拍给两兄弟。

嘉嘉很好奇，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凹凸不平的土地上练球，而不去羽毛球场。

余教练一连开了十多个网前球，两兄弟都接得非常好，没有一个失误。

“不好！不好！不好！”余教练大声责骂。
嘉嘉看不出有什么不好。两兄弟也莫名其妙。

“你们的步伐乱成一团！”余教练解释。
原来余教练注意的不是球，而是脚步。

余教练教他们步法。
他们踏一步，余教练就在地上做一个记号。

余教练要他们跟着记号踏脚步，手里要握着球拍。
踏到最后一步，就得做击球的动作。

余教练教了他们九套步法，有的向前跨一步，有的向前跨两三步；有的向左，有的向右；有的正手击球，有的反手击球。

地面上有九组记号，每一组都是对着绳子。

两兄弟拿锄头，在每一个记号掘洞，每个洞必须是一尺半深。然后他们把木头插入洞里，把边沿的泥土盖好，再用脚把泥土蹬实，木头就成了牢牢竖立的木桩。由于木头长两尺，一尺半埋在土里，木桩的高度只有半尺。

两兄弟埋了两个木桩，余教练才问他们：“你们知道这些木桩有什么用吧？”

“知道了。谢谢教练。”两兄弟都很满意。

“那么，我先走了。这里要埋三十八个木桩，你们慢慢做吧，做好了自己练习，把步法练熟。这不是全部，我们还有其他步法要练。”

余教练说完，跟嘉嘉道别。“嘉嘉，再见。”

“等一下，余教练。”嘉嘉有点腼腆。
“您有时间吗？我有问题想请教您。”

“好。”余教练爽快的答应。“你尽管问吧。”
嘉嘉问的都是有关羽毛球步法的问题，余教练很有耐心地解说。

嘉嘉把九套步法的要点全记录下来。
“谢谢余教练，今天我学了很多东西。”

“应该向我学习的是他们，他们连问都不会问。喂，你们两个听着，你们有不明白的地方，就问嘉嘉好了。她是我的临时副手，副教练。”

余教练走后，嘉嘉帮助他们两兄弟埋木桩。

埋好第一组木桩，懿勇就握着球拍跳上去，来来回回踏着脚步。
他在木桩上兴奋地叫：“好酷！我好像在练少林功夫！”

“不对！不对！”嘉嘉喊道：“应该是正手击球，不是反手击球。”
“是！教练小姐！” 懿勇在木桩上向她一鞠躬。
嘉嘉笑得很灿烂。

埋完三十八个木桩，天色已经暗下来。
两兄弟还精力充沛，不愿意离开，他们在木桩上练习步法。

嘉嘉站在一旁，很认真地当他们的教练，确保他们步法正确，给他们鼓掌加油。

“应该叫毓文拍摄下来。” 懿仁在木桩上说。
懿勇回答：“好，明天就叫他来拍摄。”

“可是……”懿仁瞅嘉嘉一眼。“明天你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嘉嘉回答：“拍摄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方便插手。”

“你可以当编剧啊。” 懿仁建议。
“对不起，我不能。”嘉嘉停顿了一会儿。
“毓敏是导演，要我跟她合作，我的脾气又不好，一定会跟她起冲突的。拍摄的事，由她做主好了。”

“可是……”懿仁说：“毓敏对羽毛球步法的事，什么都不懂。”
“她是导演，她可以请教余教练啊。”嘉嘉说。

“明天你来当导演好了。” 懿勇说。“你当导演比较好。”
“不行，你们选她当导演，又叫她不要当导演，会令她很伤心的。”
嘉嘉为毓敏辩护。

“管她那么多？” 懿勇说。
“她可以瞒骗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不用理她。”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不要拖我下水，我可不想做坏人。她会恨死我的。”嘉嘉表明立场。

“好，我自己跟她讲。我才不怕她，让她恨死我好了。” 懿勇说。

嘉嘉的心情复杂，有点高兴，又有点歉疚。
她让大家知道，拍摄队伍没有她实在不行。

她又觉得毓敏很惨，她真的有一点儿同情毓敏。
“Sorry啦。”嘉嘉在心里说。道歉过后，心里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