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28日星期六

赶路的人

几天前我刚从成都回来。
明天早上我又要到北京去。

每年我国国庆日,
北京都举办国际书展。
所以,我只好在北京庆祝国庆了。


我是一个赶路的人,
匆匆忙忙地来,匆匆忙忙地走。
人的一生,还不是如此?

大理和丽江

昆明海拔一千多米。
大理和丽江都在两千米以上。
途中的山路有超过三千米的。

大理我没有什么印象,
只买了一个大理石花瓶送给书简。

大理的少数民族以白族为多。
白族的房子很美。



我比较喜欢丽江。
我喜欢茶马古道,我们坐船骑马,
风景漂亮。


在丽江,最感动我的是纳西古乐。
丽江的少数民族以纳西族为主。

纳西古乐有“三老”。
艺人老(不少超过80岁),
乐器老(有几百年的古董乐器),
乐曲老(有唐朝的乐曲,超过千年)。



丽江古乐会的发起人是宣科。

宣科是丽江人,著名音乐家,
二十多岁时就出名(指挥管弦乐队),却被捕入狱。
坐监牢二十多年。
从监狱出来,近五十岁,回丽江。
在丽江组织纳西古乐,名闻全世。

五十岁后,他还做很多事情。
他今年已经80岁。

孔雀群众的黑鹅

在西双版纳,我们去看孔雀放飞。
一群孔雀从山边飞向湖畔。

湖畔有人喂食,
孔雀跟着那个人走。

如果你看见一只孔雀,你会觉得它很美。
如果你看见一大群孔雀,你会觉得孔雀很普通。



看,湖畔有一只黑鹅,
鹅是不是比孔雀更出色?

不值得去西双版纳



我不假思索地和旅行团签下合同,
去西双版纳、丽江和大理。

后来我才知道,我去西双版纳是个错误。
我应该利用我七天的时间去大理、丽江、泸沽湖和香格里拉。

云南南部低,属热带森林
北部高(海拔达三四千米),我应该去北部。

西双版纳的气候和我们差不多。
中国人去看热带植物,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看头。
他们去看橡胶树,看人割树胶。
他们去看中国的唯一大象训练场。

大象是从泰国去的,
大象表演不比泰国精彩。

他们去看南传的佛寺,就像泰国佛寺。
他们看傣族,傣族的风俗习惯很像泰国人。
傣族的男孩也是送进佛寺短期出家。

西双版纳比较吸引我的是勐巴拉娜西歌舞秀。
他们的孔雀舞国际知名。


傣族的舞蹈如泰国舞,
据说“千手观音”舞蹈源于此。


舞蹈也有南传佛教的色彩。

舞台上的金身佛像是真人扮演的。





贪小便宜

我乘火车安全抵达昆明。
下了火车,本来要在昆明的火车站买回成都的火车票。
不过,买票的人排长龙,我一夜睡不好,不想背背包排队。

我想先下榻酒店,睡一个午觉,
然后才慢慢排队买票。

我走到火车站对面的酒店,
正要向柜台的人问有没有房间,
酒店下面旅行社的人来拉客。
他叫我不需要住酒店,今晚就可以坐旅行巴士去游玩。

我说我累坏了,要睡一觉。
他说我参加他的旅行团,可以免费开房间让我睡午觉。
听他的语气,好像酒店也是他的。

我说我还需要去买火车票,回成都的票。
他说他帮我买。
我说我要买软卧的票。
他说要是他连一张票都买不到,就不用开旅行社了。
后来他真的摇一个电话,帮我买一张软卧的票,无需排队。

于是我签下旅游合同,去双溪版纳、丽江和大理。
他让我免费住酒店一个下午。

羊毛出在羊身上。
我付的旅费比别人贵。

我们参加的是“散客拼团”,
客人来自五湖四海,形形色色。

每个人付的旅费都不一样,有些人付得很便宜。
住宿和膳食都以最便宜的为标准。

我们第一晚住的酒店,没有电梯,没有冷气,没有被单,
窗打不开,房间有异味。
蹲式马桶,淋浴要站在粪坑两侧(顺便冲洗干净)。
洗脸盆下面还放了水盆和洗衣板。

不过,我还是呼呼睡了,
我觉得很不错了,
这张床,比起我在火车上睡的椅子好得多了。

我们凌晨两点才抵达酒店,第二天六点就得起床。
叫我们起床的不是电话,而是用手掌拍门。




也不是所有酒店都这么糟,
我们来到丽江,住的虽然也是宾馆,
至少有冷气,有床单,环境还算干净。


我们的吃也很差。

八菜一汤,几乎都是素菜。
有些菜炒鸡肉,但鸡肉都皮包骨,
不是鸡颈就是鸡脚骨。

酒店都包含早餐。
早餐通常得走到另一家酒店去吃。

有的早餐只有一小碗粿条汤(他们叫卷粉)。
有的有自助餐,有粥(他们叫稀饭),有馒头。

后来我不敢吃馒头了。
我看见服务员在收残局时,把吃剩的馒头抓在手里,
服务员把馒头当球抛给另一个服务员。
另一个接到馒头,把它放回盘里再循环。



很多导游都批评我们散客拼团没钱赚,

所以必须带我们去购物。
有时候,一天要跑三个购物点。

有的导游知道我们吃得不好,
他说他自己掏腰包给我们加菜。
餐桌上真的看到肉了。
他对我们好,带我们去购物,
我们也只好表示善意。

羊毛出自羊身上。
以后要参加旅行团,不要参加大拼团,要参加品质团。

19小时火车

我从四川的成都坐火车去云南的昆明,
要坐19小时的火车。

我上一次去东北已经有坐长途火车的经验。
但是真正“坐”19小时,这是第一次。

去火车站,最好背背包。
那里人挤人,用手拖的行李会勾到被人的脚,不方便。
搭火车还得提早半个小时,
从大门到月台要经过重重关卡(查行李、查票),
还得上上下下走很长的路,
提早半小时还是很匆忙。



坐火车坐19小时,不算很苦。
有些人买不到有座位的票,只买到没有座位的站票,
没得坐,只能站。

小孩子超过1.1米(至1.5米)就得买半票。
我的火车厢上发生一段小插曲。
有一对夫妻带一个女儿坐火车。
女儿已经超过1.1米,男人却坚持不要买票(40元人民币)

他对列车长说:“你要我买票,我就不认这个女儿。”
列车长是女的,她说:“你不认女儿,我就把她带走。”
男人说:“你就把她带走吧,我不要她了。”
列车长骂他:“你做什么男人,为了40元,就要出卖女儿!”
男人跟她对骂,两人越骂越凶。
有人劝阻,我们围观。
列车长愤然骂道“没有用的男人”,悻悻而去。

晚上陆续有人下车。
下车的人多,上车的人少。
座位腾出来,站的人都坐了下来。

凌晨时分,几乎人人睡着了。
有人坐在椅子上睡,有人躺在地上睡。

有人钻入别人的椅子下面,只伸出两只脚。



每节火车都有一个列车员(查票,打扫,处理纠纷),
火车上还有警察,前前后后地巡视。
坐火车还相当安全的。
不过,警察警告说,不要把贵重的东西放在行李架上,
不然你睡着了,行李会被人提走。

火车凌晨两点到西昌(月亮城,西昌离月亮最近),
我身旁的男子下车了。
我可以歪着屁股躺下来睡。
我的下半身保持坐姿,上半身保持睡姿。
这样扭曲身体睡觉,睡醒腰酸骨痛。

从昆明回成都时,也是19小时。
我托旅行社买到软卧的票,
有床可以伸直脚睡,舒服多了。


在我坐火车离开昆明那天,
有一辆从西安来昆明的火车遇上洪水,
两节车厢坠入河中,所幸无人死亡。

躺着乘火车比坐着好。
坐着乘火车比站着好。
站着乘火车比遇上洪水好。
遇上洪水无人死亡比死于洪水好。
安全最重要。

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行我素


我第一天到成都的时候,
走去火车票售票处买去西藏的火车票。
不过,整个星期的票都卖完了。

售票处在人民公园旁边。
人民公园是一个老人的天堂。

有很多人在那里跳舞(国标舞、剑舞、扇子舞、球拍舞……),
有些人在那里用大毛笔沾水在地上写字学书法。
有些人在那里打太极、做早操或其他运动。


有些人在那里独唱。
也有人在那里合唱。

合唱很令我感动。
围观的群众都可以加入合唱。
我去的时候,群众正在唱《我的祖国》。
我不会唱,我鼓掌。


我离开成都,去云南,

又从云南回成都,在成都还有四天的时间。
我想去九寨沟、都江堰、青城山、乐山大佛等地方玩。

我回到成都的那晚四川多处发生泥石流。
九寨沟、都江堰、乐山等地都不能幸免。

看电视直播新闻,处处灾难,
旅行的兴致全没了,有一股冲动想去灾区救灾。
只是我没有用,帮不上什么忙。

我在成都的酒店附近走走。
我带了陶埙想去人民公园吹埙。
在室内吹埙和在广场吹埙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人民公园的人唱歌跳舞,我行我素,没有人会看你。
我在人民公园走了一圈,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来,
拿出陶埙,却没有勇气吹。

我只好离开人民广场。
买了一张成都市的地图,想走路去锦里古街。
途中经过河边。
河边有公园。

我在河边公园坐下,
克服心理障碍,拿出陶埙来吹。
有人走过我前面,我没抬头看人。
我自我陶醉,唯我独尊。
这样我行我素,不管别人的眼光,原来很过瘾。





成都的小吃

记得我去广州的时候,
广州人说“吃在广州”。

我在云南遇见成都人
成都人说“吃在成都”,全中国最好吃的都在成都。

成都出名的面叫担担(读第四声)面。
我吃到好吃的担担面在云南的昆明(一家叫成都担担面的)。
担担面是干的,但是,我在马来西亚吃过的的担担面却是汤的。



成都人叫我去春熙路吃。
春熙路是步行街,卖时尚用品。
我在春熙路的对面小街吃“夫妻肺片”,
“肺片”是牛肉片。
麻辣酱料辣得我满头大汗。


成都的锦里古街(卖纪念品的地方)有各种小吃。

也有餐厅卖一整套小吃(我吃过一套9种小吃)的。
在宽窄巷子也有一整套的。
这是我在窄巷子吃的一套12种小吃。
上排左起是五香油茶、担担面、叶儿粑、鸡汁锅贴;
中排左起是酸辣凉粉、赖汤圆、玉米粑、钟水饺;
下排左起是冰粉、龙抄手、口蘑小包、麻园。


12样小吃,我吃不完,太饱了。

明年我再去成都,要叫一套16样小吃,
不怕吃不完,我带太太一起去。

在成都看戏

出租车把我带入宽窄巷子,
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我知道宽窄巷子如何走去。
第二天,我就去宽窄巷子逛逛。

我在窄巷子的窄天井戏园买了戏票,
傍晚去看戏。

戏上映前,有华乐演出。
演出很专业,我看得太高兴了。


接着,我看川剧。
有一段“打饼”的折子戏,演潘金莲诱惑武松。
那个潘金莲演得太好了。


最后,看变脸。

变脸电视看得多了,没什么惊喜。
我坐在第一排,近距离看,
还看得到从颈部穿过腋下的丝线。







2010年8月26日星期四

不要相信热心人


我坐亚航飞到成都时已经是夜晚,
下机后,出了海关。
一个热心的妇人问我要不要出租车。
我需要人家帮忙,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已经订了酒店,酒店的名称用英文写
City Inn Kuan-zhai Lane
我不知道中文名是什么,在什么地方。
我问那个妇人,知道是哪里吗。
妇人看了酒店名字,说没问题。
她说出租车要一百人民币。
她拿了我的背包,帮我背。
我跟在她后面,去到停车场,
是一辆私家车,无牌出租车。
司机是妇人的丈夫。
司机看了名字,用汉语拼音拼出“宽窄”巷子。
他载我到宽窄巷子,把我放在路口。
他说这里是步行街,车不能进去。

我在宽窄巷找不到我的酒店,一路问人。
有人说City Inn是城市客栈。
城市客栈不在宽窄巷内。
我背着背包,走出宽窄巷,
走向金河路,走了约半公里,
才找到城市客栈,
15天后,我从城市客栈搭出租车去机场。
收费只是五十多元人民币。
那个热心的妇人敲竹杠,还没有把我送到目的地。
以后,不要相信太热心的人。








问不了天


我从中国回来了。
这次去中国半个月,本来打算去西藏问天。

结果西藏去不成,
我钻入成都的窄巷,
问不了天。



说来话长。
西藏局势稍微紧张,外国游客不准单独入境。
我不单独入境,要参加去西藏的旅行团,
可是外国游客不准和中国人一起参加去西藏的旅行团。
外国游客必须参加只有外国游客的旅行团。
我只有一个人,打算“一人成团”。
后来又不被允许。
当局说外国游客要入西藏必须提前15天前申请。
我去中国的行程只有15天,
我不能等15天,所以去不成西藏。
我花了7天时间去了云南的昆明、西双版纳、大理和丽江。
花了两天时间坐火车(每趟火车坐19小时)。
剩下的时间我躲在成都避灾(四川发生洪灾和泥石流灾)。
唉,多灾多难。

2010年8月9日星期一

我要去旅行


8月9日了,我要去旅行。
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去旅行,可以找到自己。
在马来西亚,
在公司,我是同事、上司,
在家里,我是丈夫、爸爸,
在读者眼中,我是作家,
去到国外,
我是谁?我什么都不是,
没有特殊待遇,
没受特别尊重,
我是我自己。

我要去成都,再去西藏(若如愿成行)。
在中国,我不能上blog。

最近看了小说奖的一些作品,有话想说,
希望能给下一届参赛者参考。

有很多作品,不能入选,有很多原因。

  • 如果你的作品在前面几章,不能吸引少年读者继续看下去,它将会被淘汰。
  • 如果你的作品有儿童不宜成分,或负面的描写,很可能它会被淘汰。
  • 如果你的作品对父母、师长丑化和扭曲,虽然很好笑,但可能会被淘汰。
  • 如果你的写作态度不够认真,文笔草率,错字连篇,肯定会被淘汰。
  • 如果你写的是一个老掉牙的故事,没有看完就知道结局,很可能会被淘汰。
  • 如果你写的文字深奥,内容需要很高深的学识去理解,大部分少年看不明白,它可能是一部很好的教科书,但作为儿童小说,它很可能会被淘汰。

我还会继续看落选的作品,以后再补充。

8月9日到了,下午,我要一个人去旅行。

2010年8月8日星期日

红蜻蜓小说奖颁奖典礼


第一届红蜻蜓小说奖圆满结束,
我了一桩心愿。

出席颁奖典礼,我很满意。
工作都是红蜻蜓同事做的,
他们干得很好。

五万令吉奖金送出去,
能挖掘到几个写小说新人,
一切都值得了。




感谢永乐博士抱病来出席典礼,
也感谢颁奖嘉宾——作家协会会长叶啸和副会长年红



颁奖典礼后,人都走了。

光明日报的副刊记者留下来采访。


记者访问后,

笑嘻嘻对我说,明年我也要参加。
我说,好哇,现在先做好准备。

2010年8月7日星期六

去拉曼大学


昨天去拉曼大学,
拉曼大学总校的校园真美丽。

许文荣老师和曾维龙老师热情地招待,
真谢谢他们。

到场的学生虽然不多,
我还是一样啰嗦。


走出讲堂外,几个学生分别要跟我合照,
我也邀请她们一起来合照。



2010年8月5日星期四

还有多少时间

这是我在香港时代广场拍摄的。
时代广场可不可以译成时间广场?

这是时间的标志。
时钟上有大大小小的铜钟。


我没有听见钟声,
不晓得几时钟声会响起。
在钟声响起之前,我还能够做什么?
我常常想这样的问题:
我还有多少时间,我还能做什么?
我五十岁时,对天说,再给我五年,
让我写十部长篇小说。
五年快要过去了,
我写了九部半小说(青色的围墙只能算半部)。
我会再与女儿合作完成最后半部小说。
写完十部小说,我写什么?
我还不知道。
我还能做什么?
今天我在家里,下午会去出版社。
明天8月6日我要去金宝,拉曼大学有讲座。
后天8月7日红蜻蜓小说奖颁奖典礼,
那是我们出版社的大日子。
8月8日我希望能和家人在一起。
8月9日我飞去成都。
然后我想搭火车去西藏。
西藏高原离天空比较近,我可以问天:
钟声响起之前,我还能做什么

2010年8月4日星期三

《河两岸》如期出版

今天8月4日,编辑部告诉我,《河两岸》会在今天出版。
《河两岸》果然如期出版。


感谢益新印刷公司,把书赶出来。
也感谢红蜻蜓编辑部,工作有效力有品质。

最近编辑部很忙,跟时间赛跑,
每次她们都战胜时间。
了不起!

我在《河两岸》画了插图。
看,第一卷“怪声”画得好吗?



2010年8月3日星期二

去槟城的中学

上星期,去槟城三天,
在三所中学主持讲座。

老师学生排排坐,
很安静地请听我们说话。


学生排长龙,拿书等我们签名。
以前我签“许友彬”,现在我签“友彬”,
少写一个字,签名比较快。
害同学久等,不好意思。


我们在星期六来这所女校。

讲座后,有人急着回家,有人涌向前来。
要签名,要拍照,我们都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