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2月11日星期一

《闪亮的时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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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打完给妈妈的信,点击一下“send”,信息传送出去。她问懿勇:“要走了吗?”
“走啦。”懿勇赶快关电脑。
两人走向食堂。

毓敏和毓文约好,下午三点在食堂集合。

食堂没有毓文的影子。

只见到珍姨在哭,懿仁劝妈妈别哭。
懿勇见怪不怪,说:“我妈妈就是这样,爱哭。是我弟弟宠坏她,她一哭,弟弟就好声好气地安慰她。所以,她需要人家安慰的时候,就哭。”
毓敏说:“我弟弟也爱哭。他比我幸福,比我快乐,却比我多眼泪。也许,会哭的人最幸福。”
懿勇说:“我就不哭。我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两人走到接近食堂时,才听清楚珍姨说什么。
珍姨哭着说:“早上还好好的,中午还在食堂吃饭,下午就死了!死得这么忽然,我接受不来。”
谁死了?懿勇狂奔过去。

毓敏的脑筋也在转:谁死了?郭叔?嘉嘉?毓文?毓文?毓文?毓文早上还好好的,中午还在食堂吃饭,下午就……?她膝盖发软,耳朵嗡嗡作响,提不起脚,走不动了。

“谁死了?”懿勇问。
珍姨只顾哭,没注意到懿勇来了。
懿仁回答:“比比死了。”
毓敏听到是比比,舒一口气,惊魂甫定,抚着胸口自言自语:“吓死人,我还以为是……”
懿勇松骂道:“嗟!一条狗罢了嘛,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妈!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

“你没心肝的。”珍姨骂懿勇。“打从嘉嘉一年级开始,比比天天陪嘉嘉来学校。你们去上课,比比就在这里陪我。它陪我五年了。五年了,能没有感情吗?”
“妈!”懿勇喊道:“它不是人,是一条狗呃!”
“比比不是普通的狗。”珍姨为比比辩护。“它比你还乖,比你还好不知多少倍。”


懿勇无奈地说:“好啦,在你眼中,我连狗都不如。那条死狗呢?”
“进医院了。”懿仁回答。
“狗进医院?”
“应该是兽医诊所吧。”懿仁说:“比比死了,嘉嘉却不相信比比死了,硬要她妈妈把比比送给兽医治疗,她妈妈只好开车,载他们去市区。”

“狗是怎样死的?”懿勇问。
“倒下去死的。”
“废话!难道会站着死?”
懿仁说:“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死。它原本好好儿的,忽然倒下去,就死了。”
懿勇说:“生死有命,时辰到了,它就得死。没什么奇怪。”

毓敏走过来,问懿仁:“毓文呢?”
懿仁说:“不知道。”
毓敏心想,毓文和嘉嘉感情那么好,一定是陪嘉嘉去诊所。

“他陪嘉嘉去诊所?”
“不是。”
“你刚才不是和他在一起吗?”毓敏问。
“我们刚才在树林里。”懿仁回答。
“然后……?”
“然后我和嘉嘉扛着比比出来,毓文留在树林里。”
“所以他现在还在树林里?”
“也许吧。”
“树林哪里?你带我去。”毓敏说。
“好,我带你去。”懿仁说。

懿仁起身,珍姨果然不哭了。
懿勇坐下,珍姨问他:“还要不要喝鸡汤?”
懿勇说:“随便。”

懿仁和毓敏一路无话。
他们在树林里找到毓文。
毓文满手黑泥,脸颊上也有黑泥混着鼻涕。
他筑了一个小小的黑土堆。
黑土堆上插一枝橙色的野姜花。

懿仁问:“小飞侠的坟墓?”
毓文点头。
毓敏去牵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懿仁抱起盒子。“我帮你抱小红帽。”

小红帽从树叶里冒出头来张望。
毓文问:“姐,青蛙死后会不会变成小虫?”
毓敏本来要骂“傻的”,临时吞了回去,说:“回去问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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